眼睛能夠直觀地反映出人的精神狀態,而精神狀態正是人體生命活動外在表現,因此單從這個角度,我們就可以通過觀察兩目來判斷人體的健康狀態了。
《醫原·望病須察神氣論》說過:“人之神氣,棲于兩目。”同時《靈樞·大惑論》也提到:“五臟六腑之精氣,皆上注于目而為之精。”所以我們中醫常說眼睛是五臟六腑精氣匯聚之地。
如果兩眼運動敏捷、靈活,目光炯炯有神,顧盼生姿,表情自然豐富,一般是有神的表現,那么這時就代表了人體的精氣充盛,氣血充盈,是健康的表現;如果是生病時出現這樣的眼神,也表明臟腑功能不衰,正氣未被損傷,病情比較輕淺,預后比較良好。相反,如果出現目光沒有光彩,困倦少動,眼皮耷拉,就稱之“神氣不足”,一般見于正氣不足,精氣輕度損傷,臟腑功能減退的情況,通常提示疾病較輕或者正處在恢復期,或素體虛弱。程度若進一步加重,若眼神呆滯,晦暗無光,或者“翻白眼”,則提示人體精氣大傷,臟腑功能嚴重受損,功能衰竭,這種預后通常不良。
如果在久病、重病的人身上,發現他本來已經晦暗的目光突然間仿佛恢復了神采,浮光暴露,我們中醫稱之為“假神”,比喻為“殘燈復明”“回光返照”,這種情況提示臟腑精氣極度衰竭,正氣將脫,陰陽即將離決,通常是臨終前的征兆。
從另一角度來看,中醫認為目為肝之竅,心之使,五臟六腑之精氣皆上注于目,所以眼睛與五臟六腑都有密切聯系。
如《靈樞·大惑論》提到:“精之窠為眼,骨之精為瞳子,筋之精為黑眼,血之精為絡,其窠氣之精為白眼,肌肉之精為約束。”古人認為,眼睛的不同部位分別屬于五臟(圖1),它們分別反映了相應臟腑的功能情況,后世醫家根據這一理論而歸納為“五輪學說”。
因此,看眼睛形態、顏色、動態可以測知五臟的變化,甚至對某些疾病的診斷可起到“見微知著”的作用。具體而言,五輪分為風輪、血輪、肉輪、氣輪和水輪。
其中風輪指的是虹膜的區域,即黑眼珠而不包括瞳孔的位置,屬肝;血輪指的是眼角目眥血絡,屬心;肉輪指的是上下眼瞼,屬脾;氣輪指的是鞏膜的位置,即白睛,屬肺;水輪指的是瞳孔以及眼球內容物,屬腎。所以觀察眼睛各個部位的變化可以測知相應臟器的病變。
圖1 左眼五輪分區圖
正常人的眼瞼和兩眥應當是紅潤的,白睛應當是白色的,虹膜應當呈現出褐色或棕色(白種人虹膜則呈藍色),角膜應無色透明,從瞳孔能觀察到眼內容物和眼底。而病理性的異常改變主要有目赤、白睛發黃、目眥淡白、目胞色黑晦暗等,分別提示了實熱證、肝膽疏泄失常、血虛、腎虛等情況;若是眼瞼漫腫,又紅又熱或眼窩凹陷,或眼球突出,則分別提示了風熱毒邪客于眼瞼、傷津或精衰、肺氣不宣或痰氣壅結等情況。
《重訂通俗傷寒論》說:“凡病至危,必察兩目,視其目色,以知病之存亡也,故觀目為診法之首要。”所以看眼睛通常能知道身體的疾病。